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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穆松(四川彭州)
在我心心念念的家鄉(xiāng)彭州市敖平鎮(zhèn)“紅巖子”(彭州市原紅巖鎮(zhèn)),有一座熠熠生輝的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——彭州敖平鎮(zhèn)的正覺寺千寶塔,那可是咱這兒歲月沉淀出的寶藏。
我這個土生土長的紅巖人吶,童年最難忘的,便是一次次登上那塔尖,手摸塔頂仙桃樹、野花椒,俯瞰著白塔壩廣闊的田野,微風拂過,滿是質樸又親切的滋味。正覺寺塔靜靜佇立在彭州市敖平鎮(zhèn)白塔店村 3 組,打北宋天圣元年(1023 年)起,它就扎根于此,掐指一算,悠悠 1001年的漫長時光呼嘯而過,它宛如一位堅毅的時光守望者。
瞧這寶塔,四方造型,13級密檐式磚塔身姿挺拔,足有 27.54 米高呢。磚砌的須彌座式基座穩(wěn)穩(wěn)托著塔身,像一雙有力的大手。外檐上,菱角牙子磚和疊澀磚交錯排列,恰似給塔身精心鑲嵌的古樸花邊。走進塔里,13層塔室別有洞天,磚砌圓柱撐起斗栱,斗栱再穩(wěn)穩(wěn)托著那覆斗狀藻井,每一處細節(jié)都訴說著往昔匠人的巧奪天工。
只是歲月無情,正覺寺塔也飽經滄桑。東南方一角塔檐似是累了,垮塌下來,殘破的塔身卻仍倔強地刺向藍天,那畫面,狠狠撞進觀者眼簾,沖擊力十足。想當年,清末咸豐、同治年間,一場大火讓它備受煎熬;1933 年,7.5 級地震又來肆虐,塔頂被震松,此后時不時有磚塊墜落,像傷心的淚。到了上世紀六七十年代,周邊生產隊的人啊,時有鉆進塔里,拆走磚塊去鋪牛圈、豬圈,底層塔身慘遭破壞,臨頂?shù)哪线吽硎苡绊懗霈F(xiàn)一個大窟窿,看著真心疼。好在 1977 年,我寫的《彭縣紅巖正覺寺古塔亟待維修》登上《成都晚報》后,彭縣人民政府迅速行動,撥出 7000 元,運來紅磚,劃出 4 畝地圍起人工保護圈,修起起兩米來高的紅磚圍墻,給它披上一層“守護鎧甲”。
可磨難還沒結束,1998 年,塔基西南須彌座下被拆進塔身 1.15 米,裂縫像猙獰的傷口,足有 5 厘米寬,搖搖欲墜似要倒下,加上四周多是農田,少了樹木植被遮風擋雨,風化愈發(fā)嚴重。即便如此,它獨特的建筑風格、精妙的修建技術、科學的力學結構,還是讓歷史學家、建筑學家們贊不絕口,正覺寺塔被鄭重收錄進《中國古塔名典》,成了響當當?shù)闹袊宦窂呐砜h文物保護單位、成都市重點文物保護單位、四川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,躋身 2006 年的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。
2008 年那場驚心動魄的 5·12 汶川特大地震,又給它一記重創(chuàng),好在 2011 年修舊如舊,正覺寺塔得以重煥生機。
白塔周邊這片土地,也曾有過艱難往昔。土質黏重、耕作艱難,滿是黃泥的田地里,雜草叢生、人工除草難。當時水稻、小麥產量少得可憐,倒是席草長得繁茂,編草席成了當?shù)剞r民的拿手活兒,鄉(xiāng)親們靠四處趕場販賣草席維持生計。“養(yǎng)女不嫁白塔壩,席草架子騎濫胯”這句民謠,透著白塔壩人往昔的無奈與辛酸。解放前,和什邡邊界相鄰的白塔壩,成了土匪“棒老二”的“樂園”,稻谷、豬牛經常被搶,百姓民不聊生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。
好在解放了,新中國成立了,鄉(xiāng)親們的日子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老百姓成了新中國的主人,過上了太平日子,安居樂業(yè)。
改革開放的春風一吹,1981 年包產到戶,大家種田積極性高漲,跟著鄉(xiāng)鎮(zhèn)政府科學種田,種上雜交水稻,畝產從 600 斤“蹭蹭”漲到 1200 斤。90年代,產業(yè)結構一調整,糧食、西瓜、川芎、大蒜、黃背木耳等齊上陣,鄉(xiāng)親們的錢包越來越鼓。如今,鄉(xiāng)親們早已住進寬敞舒適的新農村小區(qū),水電氣光纜一應俱全,私家車也開進了眾多的尋常百姓家,日子越過越甜。
正覺寺塔附近,故事也不少。1958年彭縣至什邡縣的公路,“彭—什公路”經此過境,1958 年至 1962 年,彭縣縣委在這兒建了縣委農場,一批又一批縣機關干部、公社干部來此揮灑汗水、勞動鍛煉。
1985 年起,有山東老鄉(xiāng)來包田種西瓜,紅巖子牌“口口脆”、8424 優(yōu)質西瓜聲名遠揚,到 2009 年,種植面積擴到 4800 畝,暢銷四方。敖平鎮(zhèn)黨委政府和原紅巖鎮(zhèn)黨委政府順勢而為,年年操辦紅巖子品牌西瓜節(jié),幫助鄉(xiāng)親們促銷增收。2011 年,占地 300 畝、觀賞荷花品種超 200 個的“蜀水荷鄉(xiāng)”荷花觀賞基地建成,賞荷節(jié)帶火鄉(xiāng)村旅游。
這里還有雜交水稻制種基地、西瓜、蔬菜大棚生產基地,產業(yè)蓬勃發(fā)展,鄉(xiāng)村振興大步向前,鄉(xiāng)親們的日子芝麻開花節(jié)節(jié)高。
我對正覺寺白塔愛得深沉,對家鄉(xiāng)這片熱土滿心眷戀。
愿敖平鎮(zhèn)的父老鄉(xiāng)親,往后的日子都如春日暖陽,越來越紅火!
【作者簡介:丁穆松,男,敖平鎮(zhèn)政府退休干部,彭州市作家協(xié)會、地方文化研究會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協(xié)會會員,彭州市老科協(xié)副秘書長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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